冒充者心態
「如果你現在的創作,跟自己個性相去甚遠,或許是你的潛意識在告訴你些什麼,透過作品跟自己對話。隨著時間成長,有天你也會找到跟自己作品吻合的那份貼切感。」
在拍電影的時候就知道,現場狀態跟最終作品總是沒有特別關係。現場凌亂不堪、大家壓力很大、時間很趕,匆忙之下拍攝反而拍出很好的鏡頭。而有時候覺得特別當天特別平順,拍出來的鏡頭反而不見得有特色。理解到產出跟現場毫無關連的時候,對於拍攝時候的狀況平靜許多,因為作品總是有自己的生命,創作者也只能控制到某個地步。
一開始大家用「平靜」來敘述我的照片時,我總覺得受寵若驚,因為跟我的個性相去甚遠。其實我一直都是有點焦慮性格的人,尤其是旅遊照片都是在路途中,有時在匆忙趕行程的狀態底下拍攝,但作品還是有一種平靜的感覺。
一開始我覺得我是否不夠真誠,是不是只是用我熟悉的攝影這個媒介來掩蓋自己個性的缺失?這有點像心理學裡面說的「冒充者心態」( Imposter Syndrome),好像如果看到我本人跟照片氣氛差距如此大的時候就會被戳破。
直到近幾年,人生閱歷跟心態逐漸轉變,我已經不會用「焦慮」來形容自己的個性。「謹慎」或許比較接近,比較不會沒來由地緊張或杞人憂天。慢慢地,好像我已經比較貼近我照片裡那樣的感覺,比較不會覺得自己是「冒充者」。
現在的我瞭解,我的攝影作品一直在跟我對話,告訴我真實的自己是什麼樣子。原來有一個真實的自己,被埋沒在外在的噪音下,當這些噪音被去除之後,我慢慢找到照片中那個自己嚮往的模樣。
如果你現在的創作,跟自己個性相去甚遠,或許是你的潛意識在告訴你些什麼,透過作品跟自己對話。隨著時間成長,有天你也會找到跟自己作品吻合的那份貼切感。
(文章節錄自《攝影思考》一書)
寫在電影上架之後
過去幾年執導的四部電影目前已經全部上架MOD、誠品博客來等各大通路,有種把孩子養大送去唸書的感覺,階段性任務達成。特感謝金牌製片Iris跟發行團隊協談合作。
猶記26歲的時候在美國研究所畢業,拿著僅剩不多的存款買了一台整新折扣的5D2單眼,就這樣開始了接案的生涯,後來機緣下認識了在舊金山台創分部的育修跟Melissa,幫忙跟拍一個設計參訪之後決定開拍「設計與思考」,在小辦公室裡激盪內容、訪談者、討論如何規劃Kickstarter的日子歷歷在目。就這樣有了第一部紀錄片、爾後的「Maker」也加入了同事項藍跟配樂師Emily激盪配樂,然後去年發行了「漢字」,我記得當初提議這個主題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很奇妙,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這麼幸運,遇到這麼多貴人。
前兩部紀錄片完成的時候,大概就覺得可以開始著手劇情電影的拍攝。要從紀錄片轉拍攝劇情片不是開拍就好,需要體質跟腦袋完全reset。
「時光」這部片探討人生的無限迴圈,完全套用在兩年前的生活。因為想要挑戰台灣少見的科幻議題,花了好一年沒日沒夜地構思、劇本重寫、討論、場堪、確認邏輯等,真的是用「逼」出來的。我很幸運有一群很優秀的工作人員跟演員,給予資源稀少第一次執導劇情電影的我很多信任,至今我還是覺得就算預算更高、資源更多,我也無法執導出更好的電影。
當時的我真的很緊張,非常害怕大家會覺得我無法做一個好的劇情電影導演,還是滾回去拍紀錄片好了。其實紀錄片的生涯一直都是個美好意外,覺得如果我不是先從紀錄片開始,沒有辦法利用有限資源工作或是臨場反應。
後來觀眾跟我們回報很多心得,說他們對「時光」很有感觸、演員演技很好、在佛羅里達、波士頓的影展得了兩次「最佳影片」跟「最佳攝影」之後,才慢慢放下心來。過了一年的現在還有影展邀約,覺得他的生命好像才在慢慢開始。每次得獎我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因為當時拍攝真的很簡約,能夠跟預算百倍的電影競爭真的很榮幸。
卡在中這兩種電影型式中間,我都很喜歡。紀錄片可以接觸到很有想法的人事物,比較理性,劇情電影講究的是故事、情感、演員,兩種片型從前製到發行的氛圍截然不同。接下要拍什麼呢?有些想法很緩慢地實踐中,但我是那種事情做完才敢說的人,有點成效再跟大家分享。 在此之前要感謝的太多,父母栽培、一路走來的夥伴跟觀眾,謝謝你們陪們走過這些旅程。
———
更多資訊,電影官網傳送門:
《設計與思考》:http://designthinkingmovie.com/
《自造世代》:http://makerthemovie.com/
《漢字》:https://www.hanzi.tw
《時光》:http://paradoxicalfilm.com/
繆思四部曲Pinkoi商店:https://goo.gl/wKXph4
單車週記
最近一直在練習比較遠的騎乘,期待自己有一天能夠去單車旅行。以前在舊金山唸書的時候因為欠缺運動,後來決定買第一台公路車運動,就這樣愛上這項運動。但長久以來就當休閒,偶爾在市區或河濱騎個20幾公里。
最近因為給自己下了一個單車旅行的目標,開始加緊督促自己。上週第一次騎河濱60公里到淡水來回,超過平常習慣但不會太累,就想說不然週末就騎看看貓空,結果上坡到一半覺得腿已經無力、快喘不過氣,眼看又快要傍晚就想說折返了。
其實當下是蠻挫折的,因為旁邊的車友一個個輕鬆爬坡而上,還有說有笑,而自己騎了這麼久的車,居然一個幾公里的山坡都上不去。前幾天,我們還在看環法,車手每個都輕鬆穩健,自己心想說應該檔速低一點就好了,結果完全徹底的高估自己。
認真想,回台灣的幾年,我真的還沒有push過自己超過自己的單車舒適圈,遠程、爬坡幾乎沒有試過。即便我騎的車子不錯,騎乘還算頻繁,我就是從來沒有踏出自己的舒適圈過,今天被這個山坡KO完全不是意外,是我自己的問題。
人生裡面最困難的事情不是失敗,而是覺得自己已經非常努力了,結果還是無法達到自己的目標。有些時候就是得靜下來很誠實地檢視自己,也許是路還很長,也許方向不對。重點是今天瞭解事實之後,就是一個歸零、重新開始的機會。
騎著河濱回程的路上,有點五味雜陳。一方面替自己的體能感到窘迫,另一方面卻覺得很高興自己找到新的騎乘挑戰,心理的感覺是期待的。已經知道自己回去會酸痛,但是一種好的酸痛,代表開始踏出舒適圈。
Photo by Brooke Cagle on Unsplash
30歲是更好的20歲
回顧我自己25-30歲這段時間也蠻困難的,卡在一種不上不下的狀態裡面。經濟狀況也不是特別好、剛開始創業、對未來茫然。覺得自己是個大人該長大了,偏偏能力或資源不足,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學習。看自己、弟妹跟身邊比自己年輕的人,很多人在這段時間第一次體會挫折、低潮。
之前看過一個理論蠻有趣的,就是35歲之前人一定會體驗某種挫折,不管是事業、感情、人生。20幾歲的時候是第一次驚覺自己不是學生了,(尤其是愛唸書的台灣人可能25歲才真正出社會)。
記得陳綺貞30歲的時候接受雜誌訪談,當時她是吉他社的偶像,大家心目中最完美的吉他社學姊的模樣。當時標題就是斗大的「30歲是更好的20歲。」22歲的我無法理解這個理論,但現在30好幾了,終於可以理解。
「三十歲是更好的20歲。」
20幾歲的我充滿夢想,更重要的是,覺得自己所向無敵,即便不知道如何達成,就是覺得可以。這大概就是別人所說的「傻勁」,而這股傻勁的力量特別大。
30歲前夕的時候,我也怕得要死,恐懼的不是實際年齡,而是當十位數改變的時候我的人生卻沒有漂亮的成績可以交代。
20歲的理想絕對可以達成,可是當時的理想到30幾歲才達成。12歲我就有個想拍電影的想法萌芽、25歲我才念電影系。等到33歲,我的第一部劇情電影才問世。34歲了,我才稍微開始覺得我在過我20幾歲心目中人生的樣貌,這種感覺是各方面努力跟幸運的總和,除了客觀條件的提升之外,更重要的是30幾歲也開始能夠比較跟自己和平相處,瞭解自己需要什麼、想要什麼,怎麼做最適合自己。很多以前沒有答案的事情,隨著人生經歷跟智慧增長,有些能夠回答,而有些我可以跟未知共處,或是持續探索。
這種對年齡的敏感度過了30還是持續存在。大我幾歲的學姊曾經跟我分享一招我很喜歡,就是其實年齡可以微調加減兩三歲。不會有人知道你的實際年齡的,27-33甚至更老有時候視覺年齡其實沒差多少。有些場合想看起來年輕點,或是專業場合想看起來老一點完全ok。而華人又有另外一個優勢,可能是氣質、文化或是基因的因素,看起來普遍比較年輕。我們去峇里島首映電影的時候大家一直誇團隊看起來好年輕,我都不好意思暴露歲數;跟我年齡相仿、貴為影展總監的的新加坡朋友還有在飛機上被問要不要 Finding Dori 著色本的經驗...
事實上這種對年齡跟未來的茫然會持續著,跨過30之後,我學習觀察的對象變成40, 50以及年老、退休之後的生活。跟親戚、長輩聊天,或是擁有不同年齡層的朋友幫助我對於未來有個基本的方向跟藍圖,幫助減緩恐懼以及未知的症狀。
英文裡面有個講法叫做「Be comfortable in your own skin」,更舒適地活在在自己的肌膚之下,也就是更坦然地跟自己想處。30歲之後,去了許多自己想去的地方、認識了很多很棒的人、經歷了許多挫折、情緒低谷,卻也變得更堅強,也更瞭解自己。終於有能力活出自己20幾歲期待自己的樣子,而且還有時間跟體力去補足還不足的部分。也常聽到朋友說更喜歡自己30歲的樣子超過20歲。或許這就是「30歲是更好的20歲」的意涵。
It Gets Better/一切會更好
一直想寫一篇關於自己怎麼踏出情緒深淵的文章,大意是說自己去年處於一種身心狀態非常低落的狀態,大致症狀就是成天精神不濟、酒精依賴、加遽了一些本來就有的身體毛病,最低潮的時候也會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更諷刺的是去年是工作成就最多的一年,卻也是最憂鬱的一年。其實早在2013剛回台的時候就去看過心理科,當時的診斷是輕微躁鬱,情緒總是像三溫暖一樣持續交替。
一直以來我就很羨慕情緒神經比較大條的人,從小我就是個想很多、多愁善感的高敏感性格。很容易在乎別人的期望,憂慮很多,出了社會工作之後這些狀態更顯放大。各式各樣的事情我都嘗試過,看醫生、短暫的藥物、運動、靈性追求等- 一開始覺得怎麼都沒用,到最後才發現不是沒用,而是我尋求的某種單一特效藥不存在,而情緒的改善是多面向的、持續維持的,不是單一事件可以快速改變的。
情緒危機存在於各種行業、成就、身份地位,追求卓越的A型人格更是高危險族群。改善情緒需要生活習慣具體的改變、以及找到適合自己可以度過難關的方式。
在我很憂鬱的時候我學到兩件事:一是你在怎麼憂鬱、孤單、覺得自己無法被理解都還是有人可以體諒、傾聽跟接受你的真實樣貌。第二是情緒就像冬天,你不會恐懼冬天,因為那就是一種自然的循環,經過時間、成長好天氣自然會來。給自己一點空間跟時間去正視情緒,排除能夠改善的外在因素、每天多好一點點,有一天默默地就會發現自己好很多了。
在心理的傷口癒合的過程中會有許多聲音,有些來自自己,有些來自外在。有時候你會覺得很質疑自己為什麼「想不開」、或是好手好腳、工作穩定各種客觀狀態良好卻一團憂鬱。沒有經歷過這種黑暗的人也很難理解有時候不是「想開」、「正面思考」就好,就如同感冒生病,不是「想開」就好。這個時候真的需要傾聽自己的內心,多瞭解自己的情緒需求,如果需要時間給自己時間、尋求協助都好。情緒問題是非常正常、普遍、且像身體一樣值得好好管理、照顧的。
去年在我真的很低落絕望的時候這些話我也不會相信,但 It gets better, 一切真的會更好;我想高敏感度、負面情緒應該不會有「痊癒」的一天,但至少能夠和平共存,並且認知到這就是人格特質獨特的一部份,幫助自己能夠以自己獨特的方式體驗生命這件事。
Photo by Jeremy Bishop on Unsplash
完整的殘缺
《完整的殘缺》
新加坡設計影展之後,趁著地利之便,來到只距離新加坡飛機兩小時之遙的柬埔寨暹粒。這邊也是眾所皆知的吳哥窟所在地。除了很經典的吳哥日出和充滿歲月斑駁的迴廊和高棉微笑之外,讓我最印象深刻的反而是裡頭殘缺的佛像。其實背後的故事並不美麗,是當時高棉內戰時軍隊破壞去販售的,是紅色高棉底下的瘡疤之一。
當時看到這些殘缺的佛像的時候,不禁會想停留下腳步,在前面沈思駐足片刻。之前看到的泰國臥佛、在峇里島看到的諸多神像都是完整的,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受損的遺跡。
也許是人長大了,每個人都過著一個帶點傷疤、一點殘缺在過日子。那些不美麗的經驗、失敗的感情、未完成的計畫像是內心的戰火一樣消蝕了原本在這個世界上出生時完整的心靈。
但即便是如此,那樣的殘缺變成另外一種美。或許有點像是日本「侘寂」(Wabi-sabi)的概念,一種以接受不完美的,無常的,不完整的美學。當陶瓷碗盤破碎了,用金漆修補過後不掩飾它的損痕,反而成為一個有故事的器物。
這些佛像,過了九百多年歷史和竊盜的摧殘,仍佇立在吳哥窟的長廊裡。看著他們不禁想像當初的模樣是什麼?頭、手原本的模樣是什麼?在這個想像的過程中也參與了他的故事。
當一個破碎的人讓我們獨特,讓我們謙和,讓別人有機會參與我們的故事。弔詭地,或許也因為這樣我們更完整。
成年人學音樂
天氣很冷,所以最近窩在家裡學點音樂好... 關於成年人/出社會學樂器本來自己心理障礙也很多,去年開始學鋼琴的時候就有很多疑慮了 但一年後只覺得 為什麼沒有早點開始?對於配樂或本來就在玩音樂的人來說可能這些疑慮很無聊,但就我自己以一個「外行」人當時幾個疑慮 以及我現在的想法(我覺得也適用在學攝影、畫畫任何新東西):
老了,現在學太晚了:
26歲的時候我覺得我做一些事情太老、30歲我也覺得太老、30多歲了我也覺得我太老了,老是一種心態,不是年齡。我爸媽60+跟阿公討論退休的事情被嫌「年輕人老想退休這件事。」我不想花我自己一輩子每個年紀都在覺得自己「太老了、太晚了」。
沒有觀眾:
自己玩得開心就好,為什麼一定要有觀眾?家人、朋友、貓咪都是觀眾。我甚至覺得音樂創作是一件私密的事情。「分享」這件事情在社群網站的時代是一種被過度被放大的事情,好像事情沒有被分享就不存在或沒有意義。但同時我也覺得願意或想分享也值得被鼓勵,因為總是需要信心和勇氣,重點是可以依照自己的節奏跟選擇。
怕吵到鄰居:
這是活在21世紀學音樂的好處,很多東西都可以數位化。電鋼琴、電吉他或電子鼓不但體積小,而且都可以調整音量或帶耳機練。需要彈真的樂器的時候借個鋼琴或練團室就好了。
成本昂貴:
樂器都有好壞之分,我自己覺得出社會之後學樂器的好處是反而經濟上比較寬裕,比學生時代選擇多。當時學吉他幾乎都是挑最便宜的,練起來反而辛苦。借的、二手的樂器取得的方式很多,買的話我會挑中間等級,不會太爛也有點成長性,可以跟著我的程度一起成長。學習的話網路上的資源非常多,Youtube隨便開都有各種程度教學;如果沒有專業錄音或純粹嗜好,其實花費不會太多(當然自己也要有自制力,因為很容易變成器材控😅)。
沒有音樂背景、不懂樂理:
我吉他社玩了四年,也學了鋼琴,我既看不懂五線譜,樂理認知也停留在國小程度。以前音樂課還被當掉,而且非常討厭上音樂課,結果現在不但幫自己的影片配樂,音樂還變成我最大的興趣嗜好之一。如果只是想彈彈唱唱、騙呷騙呷不一定要很懂樂理或看五線譜,但樂理可以幫助瞭解自己在彈什麼、或是幫助創作。
怕彈很爛、丟臉:
我也會煮飯,但我很清楚我不是Jamie Oliver,我也會彈吉他,但我知道我用遠不會成為Steve Vai。但誰規定一定要很強才能做某件事?我很喜歡一句話,「任何事情只要值得做,就算做得很爛也值得。」
重灌運動生活
底子上我不是一個愛運動或戶外的人。節食對我來說很困難,我不是那種可以餓肚子瘦身的人,從小我就蠻好養的,不太挑食。不像有些人運動是天性,隨便出門都可以運動,我的底子是宅、室內、文靜的,家庭也不特別戶外,所以養成運動的習慣這件事其實需要徹底的重灌自己的腦跟生活習慣。
我從來都不是相信意志力的人,因為純粹靠意志力堅持的事情都不持久。唯一的方式可以改變生活就是用Hack的。回想一下我這一兩年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的方式:
1. 列出所有自己家裡周圍可以獨立完成的運動:
我住的地方是蠻方便的,可以到學校跑操場、游泳、到河濱騎車、公園慢跑、也有健身房等。某一項目膩了可以換別項。
2. 確定工具完整,製造方便:
之前一直很想慢跑,怎麼跑就是覺得麻煩、不習慣,不知道東西如何攜帶。後來投資了一雙慢跑鞋跟腰包之後東西抓了就走。原來我不是不喜歡慢跑這個運動,是工具不對。 現在每個運動的項目我都會有個固定的工具跟系統,例如游泳就是用這一個包、登山戶外就是這個包、騎車就是這一套衣服、等。在運動fu來的時候減少自己的思考,減低自己從想運動到出門之間的門檻。
3. 結合自己的興趣:
像單車這項運動我覺得很喜歡原因是因為他是運動,同時也滿足我對機械、零件與設計的興趣。現在我最喜歡做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邊慢跑或騎車聽Podcast,就是預錄好的廣播。看我當時對什麼感興趣,什麼主題都有,例如很多自己正好在讀的書也都有作者訪談,出去運動邊聽Podcast有種健身又補腦的感覺,到最後變成去運動其實也只是給自己理由聽音樂或廣播,其實也很好。
4. 結合自己的生活:
現在可以的話到台北市區內不會太遠的地方我會儘量用走的或騎單車,ubike也可,而且還會刻意挑自己沒走過的路。因為這樣在都市巷弄裡面有很多新奇的發現,新的咖啡廳或店家,上次還發現一家專做袖珍的工作室,跟老闆小聊了一下。
5. 花點小錢投資:
上述的有些運動是需要費用的,例如游泳、或是一些衣著或運動周邊的採購,但並不大,而且這個費用寧願投資在健康,也不要花在生病上。
6. 飲食習慣改變:
現在儘量會減少白飯醣份的攝取量,也會稍微看一下食物包裝上面的卡路里數,改喝零卡可樂。其實比較常運動自己就比較會注意這些東西,會自動用運動時間去轉換卡路里,例如如果我吃這包洋芋片可能需要騎兩個小時車之類的。這點我覺得自己也可以做更好,我現在的心態比較是為了減少自己吃廢食的罪惡感而去運動,但也不啻是個動力...
目前大概從前幾年在美國的高峰體重78Kg到目前幾年都可以維持在65上下,體力也覺得比20歲的自己還好。改變生活習慣這件事感覺可以套用在很多地方,例如語言學習,我從來都不覺得每天「強迫」自己會持久。關鍵就是要欺騙自己的惰性,到一種製造一種「不小心」就會運動到的可能性,即便當天忙碌還是有基本的活動量。
「時光」電影海報
美炸的「時光」電影海報,出自我妹FB:Grace Tsai Illustration之手。我自己覺得導演的工作不是停在電影拍完而已,就像是小孩子生出來之後要確定他有好好長大,電影的行銷與視覺會決定給觀眾的第一印象,所以對我來說也是導演想傳達訊息的一部份。
之前電影的海報都是我們自己設計的,這次妹從插畫系畢業,終於找到可以合作的機會,來回溝通風格幾次之後,加上多才製片Iris的平面設計,做出這張超美的海報。
用插畫的風格的海報也是一次嘗試,我覺得給電影裡的人物另一個層次,因為插畫無法完全複製人的樣貌,卻多了一種手感的藝術氣息,跟電影裡我想傳達樸實、真誠,稍微有點手工的感覺不謀而合。工作再怎麼忙碌繁雜,看到這樣的嘗試成功覺得有成就感跟開心。大感謝有才的妹跟三頭六臂的Iris,希望大家喜歡!
你怎麼學中文的?
昨天在ICLP台大國際華語研習所放映Hanzi「漢字」紀錄片,製片Iris跟我說應該只會是小課堂10個人以內吧~ 結果來了100個人塞爆教室!原來這些同學們剛到台灣不久,這是他們的新生訓練,所長很應景地放了漢字讓同學欣賞~
一上台我就跟大家說,上次在台上用英文演說已經是留學的時候了,還好同學們反應很熱情,很多有趣的討論我們才不至於冷場...
只能說這群來自美國、瑞士、南美洲、韓國、日本、加拿大來台灣學中文的同學真的是電影的完美觀眾 討論很多很有趣的問題 交流了很多,從設計、跨文化的心路歷程到拍片的一些經歷例如:
在美國 正式或學術文件都是Times New Roman或Garmond字體, 那台灣都用什麼?
在美國常被取笑的Comic Sans,台灣的Comic Sans是什麼?
來自瑞士的女生 看到有人用書法寫字 就覺得很平靜 感動~
同學們提到他們學中文的歷程 跟我們對照很有趣 對他們來說「筆畫順序」很重要 因為學一個中文字 他們可以寫個一百遍去記憶~
在國小任教五年的美國老師說 連在美國手寫字的課程現在都很式微 全場都不禁騷動 問說 「那同學現在怎麼傳紙條?」
我們也分享我們自己在台灣學英文的經歷,背英文時態跟工式那套,對他們來說也是不可思議...
這些討論遠比電影還精彩多了 有時候在自己的環境待久了 不知道這些我們習以為常的東西 可能是別人覺得很棒 很想學習的東西 能夠有這樣的對話 覺得很開心 也讓自己去重新檢視自己熟悉的文化與日常...
從一位教藏族拍紀錄片的老師分享,找回影像的初衷
上禮拜去參加陳重佑老師的分享會,高中同窗,十幾年沒見面,卻一如往的熟悉,且都在影像的領域裡面工作。非常特別的是重佑因為「鄉村之眼」這個組織的機緣之下,得以去青海省教紀錄片製作,目前已經一年多,持續任教中。
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重佑累積的故事與經歷非常驚人,三小時分享幾乎整場全神貫注,毫無冷場。
除了在內地經歷第一次寒雪、一整個月沒有洗澡、身為漢人老師的身份、藏族學校的校園生活和接生小貓等奇特的經歷,讓我覺得印象非常深刻的是身為影像教育的一份子觀點。
重佑精彩的故事彷彿經歷了一場真人版的「火線大逃亡」。身為漢人老師,在語言不通的狀況之下,一開始受到的是藏族學生的質疑與距離,逐漸相處之後獲得信任與深入生活的機會。藏族的學生是很重視生命的,在上課投影幕捲起來差點夾死昆蟲的時候趕緊制止老師,拍掉之後才慢慢捲起。而一開始也不想體罰的重佑,也在不同文化的教育之下得執起教鞭,用的是影視班非常切題的HDMI線。就如同重佑所說,與其說是「旅者」,不如說是「蹲點」的紀錄片工作者,經過實際長時間相處才得以體驗的文化洞見。
聽完這場演講覺得自己跟影像的初衷距離實在太遙遠了。重佑放了幾幕學生作品,藏族同學們的作品只是拿起相機,在自己的家裡面很單純的拍拍家人的日常,打水、進食,相機只是定住,沒有任何特殊運鏡,但卻令人非常感動。
感動的點是原來影像的力量如此純粹卻動人。當初學校成立影視班的宗旨就是希望可以紀錄逐漸失傳的文化、增加當地居民的觀點。藏族的孩子們可以深入自己的家園,到我們外人可能永遠無法達到的地方,用影像這件事讓我們看到一輩子可能無法經歷的生活模式與環境。我覺得當我們給影像貼上票房、收益這樣的標籤是太小看影像這件事了。
圖文轉自重佑臉書~
嘗個「微」演員
最近也是因為宣傳電影的關係,嘗試了很多新的事情。
其實我是不太好意思上鏡頭,畢竟當初當導演就是喜歡有安全感地待在幕後,幾乎每次上台演講或接受訪談就覺得彆扭。然後看到被拍出來的照片之後覺得天啊,我怎麼這麼像牧民。芬蘭童話牧民谷裡面那隻胖胖的Moomin河馬你們知道嗎?
結果因為新電影的關係,製片Iris提議要做時下最流行的直播,當時聽到的確是皮皮挫,不開玩笑,想說美圖秀秀終於要露面了,姑且前一晚開YouTube做十分鐘燃脂體操,稍微減少一下30後日益增強的「爸肚」(Dadbod)。
終於鼓起勇氣,跟我們美美的主要演員之一禾語辰和製片第一次直播,因為她豐富的演出經驗跟台風讓我輕鬆不少。後來又跟我們帥帥的男主角顏毓麟,也是因為其親切的態度又更輕鬆,然後最近是跟幾位提到的植栽達人一起對談,到最後已經可以如跟朋友聊天般輕鬆了。
後來已經進展到當我們討論到要跟觀眾分享當初編劇的故事,我主動提議要編一個小短劇,然後親自演出。老實說我當天拍的時候想很多,想說人家會不會覺得我導演幹嘛自導自演?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但我想起當初在電影系也修過表演課,大學時也有一些舞台經驗,還有小時候很喜歡模仿金凱瑞一樣瘋瘋地逗大家開心,也許我可以透過一個小小的嘗試,看看在平常「專業」的形象背後那個孩子是否還在。
幾次在我人生裡面挑戰一些事情的時候,發覺關鍵是要讓自己的腦袋逐漸適應一件事。先踏出舒適圈一小步,然後等到這件事已經上手甚至覺得無挑戰之後再upgrade到下一步,一步一步走向當初跟登聖母峰一樣困難的事情。
最後出來的成果很簡單,距離當梅莉史翠普還有斷距離,但朋友們似乎對於我的演出反應還ok,沒有我想像的如果我自導自演宇宙會出現裂痕。事實上我偷偷地替自己感到自豪,因為從鏡頭恐慌症變成「微」演員。這幾天好像對自己的身形比較有信心,看著自己的爸肚說,「我們一起熬過了」。也好像有比較愛自己。
俄羅斯方塊教我們的事
俄羅斯方塊教我們的事:「如果你試著融入,就會消失。」
鴨子效應
讀到一個有趣卻貼切到有點疼痛的英文詞彙:The Duck Syndrome, 鴨子效應。來自史丹佛大學的研究,敘述菁英同學表裡不一的假象:
「鴨子看起來在水面上優雅緩慢的滑動,但在水下,它的雙腳卻在瘋狂地擺動著。正如這些精英學校里的學生,表面看起來,他們是如此的出色,可以在繁重的學業壓力下平衡實習工作,課外活動和各種社交活動,而且每時每刻他們看起來都是如此的自信和充滿鬥志。」
這個比喻實在太貼切了,多少次生活處於一種挫折或鬱悶的狀態,但外表卻完全沒有蹤跡。聊這個話題的時候我自己也有點愧疚,畢竟我所在的媒體/影視產業最擅長的就是把無聊平凡的生活經過燈光、攝影修飾得比原來精彩許多。多少次螢幕上的美麗背後都是無與倫比的現實,如奧地利導演麥可·漢內克所說,「電影是每秒24個謊。」
這幾天我嘗試進行所謂的「社群網站排毒」。就像吃了太多雜食、垃圾食物之後給自己的腸胃休息一會,這幾天我試著不要時時刻刻掛在臉書上面,保持聯繫,但適度服用。
幾天稍微從臉書休息一下最大的收穫是比較能夠形成自己的生活與思想節奏。從天吶,誰又做了什麼精彩的事情到可以緩下來思考自己目前最需要什麼。我自己算是科技樂觀主義者,像社群網站這樣的發展我覺得是必然且幫助人們更緊密。只是發展幾年來我們還不知道這樣網路時代的相處模式到底會衍生出什麼副作用。
我不是很喜歡給東西武斷地貼上負面標籤,戒社群網站不是因為它很差,是因為它太好了。現在的我對於一些情緒上的掙扎比較開放跟坦承,如果說社群網站會是個持續存在的科技,像是電話一樣,我希望他不是只是製造假象的溝通模式。也許它是一個讓自己更真實與他人互動的方式也說不定,減少像鴨子在水面上悠游的假象。
延伸閱讀:
1. https://goo.gl/iPRvvS
2. https://goo.gl/DshP8m
圖轉自:https://goo.gl/fC8MpD
好想跟他們一起糟糕
嘗試新事物是需要很大的勇氣,拋下對自己的成見,也隨著年紀增長我們越來越害怕出糗、丟臉。社會與教育告訴我們半調子、不專業的東西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於是我們變得膽小,停留在自己舒適圈的框架裡。
分享一個鼓勵我嘗試新事物的小故事:
New Order樂團主唱Bernard Sumner看到Sex Pistols樂團的表演時說:「我看了Sex Pistols的表演,他們遭透了。但我卻好想站起來跟他們一起糟糕。」
創意最害怕的就是成見。「根據多年經驗,這樣做行不通。」
初學者的的熱誠是不受成見與習性的羈絆。好幾次指導學生或是素人的作品,即便技巧不純熟,卻還是提醒自己的初衷、令人迫不及待想開始創作。有點像禪學裡所謂的「初心」,不帶成見、懷疑的心態去接納一切,保持彷彿初衷般的純真,那份熱情感染力反而是很強的。
果粉記事
圖by牧民 繪於iPad
iPhone X昨天發表。一如往常每到Apple Keynote的時候,小酌一杯,拿起手邊的iPad或Mac,守夜看蘋果又端出什麼菜來。我當了好幾年不折不扣的果粉,幾場重要的keynote彷彿曾經參加過的演唱會一樣。有人可能說我在舊金山聽Radiohead的演唱會時第一次牽起他的手,像我這樣的果粉可能會把人生重要的時刻用幾個蘋果產品發表註記。
iPod nano是我的第一個蘋果產品。纖細黑色的僅16G,他陪我在第一份工作教英文時通勤。
白色Macbook是我第一台蘋果筆電,那時候開始注意設計這件事,也自視文青地帶到咖啡廳寫作。當時開了一個設計相關的部落格,有個小小的讀者群。
iPhone 3gs是我第一隻智慧型手機,當時覺得3.5吋螢幕好先進。iPhone 6出來的時候第一次到歐洲旅行。剛到英國的Airbnb不久,行李都還沒拿出來就迫不及待看新的手機是不是如外流照。
賈伯斯去世那天我跟剛開完會的客戶一起坐在車子後座,在加州的101號公路開著,外面灰濛的天氣飄著小雨。廣播節目這時傳來新聞播報以嚴肅的口吻,播報賈伯斯逝世的訊息。如同蘋果共同創辦人Steve Wozniak所說,賈伯斯的逝世彷彿甘迺迪、藍儂逝世的那天般,你會記得聽到這個訊息那個當下的一切,在哪裡聽到的,當時天氣如何、氣氛如何。
每次陷入果粉宅的模式時都不禁覺得自己很好笑。一個主機板,一個螢幕,都得提醒自己神經病,幹嘛一個電子產品可以迷成這樣。像是脫口秀Bill Burr開賈伯斯的玩笑,「舊的充電器新的手機無法使用。這個人竟然被你們稱之為教主。」目前我對科技還是處於矛盾的愛恨關係。
昨天給大學剛畢業的記者受訪,花了五分鐘解釋什麼是DV帶,突然覺得手上這個長方形機器可以上網、聽音樂、用4k拍我家貓打呼時就覺得感謝自己活在未來。
漢字- 公視採訪
很感激公視跟團隊的採訪!平常都是我們在幕後採訪別人,這次公視藝術很有事單元很認真的來我們工作室跟我們聊聊,東西亂聊竟然可以剪出一個很有邏輯的採訪簡介,我們自己做剪接就知道這非常困難。
這次拍「漢字」的時候完全沒有出國,都是靠遠端跟其他國家攝影師合作,這也是拜網路科技之賜才有辦法做到的。以前人家說國際化可能是很大的成本或遙不可及的事,我們只是在工作室視訊會議,其實跟傳統對國際化的龐大想像不同。
當時拍攝可能中午出來吃個巷口滷肉飯當午餐,然後就會聊到說「昨天英國拍攝還順利嗎?」這是我們正處的一種很後現代的工作狀態,既國際同時又在地化,覺得很神奇。相信在不久的未來,這應該會是許多小團隊創作的常態,我們很慶幸活在這個創作無藉口的年代。
植栽達人對談
植栽達人介紹:
(左二)Derothy:本來是念藝術的,從事過室內設計、櫥窗陳列,因為自己童年對植物過目不忘的記憶所以找到自己日後的職業。
(中)Sharon:本來在銀行上班,在辭職之後放空一年,上了許多課程,其中包含水電(驚)慢慢摸索出自己對植物的喜好,現在除了植栽設計與教學的工作之餘,目前經營「胭脂」這個專營醃漬的品牌。
(右二)Winson:本來是念商,本來要繼承家業,但因為自己的興趣關係,自己鑽研、上課、打工之後從零知識到兩年內自己開店Winson's Balcony,說是一段「奇幻的旅程」。
這禮拜因為宣傳新電影的關係,那天跟幾位美麗帥俊的植栽達人對談。除了植栽這個行業內容之餘,還聊了一些如何轉行,如何跟父母解釋自己的職業等有趣的話題。其中讓我最感興趣的部分是究竟如何開始這樣的工作的?
因為我自己在當導演之前其實是念外文系,當英文老師,所以有時候想想自己從教小朋友英文時態到編寫自己的劇本,最後當上導演這個職位,的確也是一段奇幻旅程,如果告訴幾年前的自己也不會相信。
之前就有電影裡的訪談者跟我們說過,以前他會跟學生說人一輩子會換七份工作(jobs),現在已經修正為七個職涯(career),在這些「植」人身上看到除了以熱情為業之餘,還有不斷重新定義自己的過程。如果你現在要轉換跑道,未來會做什麼呢?
若有興趣可以欣賞當天完整直播:
https://www.facebook.com/paradoxicalfilm/videos/500851083598285/
Illustration: thehansindia
Inbetweener / 中間人
那天突然有個認知是我過得其實還不錯。
就是奇怪工作上也沒什麼特別爆點,但經歷一些挫折或失敗之後末日般的一敗塗地都沒發生。
最近看世大運蠻有感的一件事就是中華隊的表現亮眼、很替他們開心且驕傲,但同時又看到得銅牌的選手道歉、或是沒得名的人被記者放鳥。看新聞會有一種錯覺得是這是一個全有全無的遊戲,就像我所在的電影行業一樣,媒體盡是報導得獎、爆紅的那幾位,要不然就是哪位過氣發福的演員。經常得被長輩或是自己恐懼覺得天吶,如果我不是那個top 0.1的贏家我的事業就準備結束,變成最後那bottom 0.1的人。
事實上運氣、才華的分配根本就是鐘型曲線。極好極壞都是極端,99%都是介於中間的人,有時候好一點,有時候差一點,但媒體跟大眾對中間值這件事完全沒有興趣,因為沒話題性。我們鼓勵小孩子努力,每個小孩都立志當總統。但我們從來沒告訴他們,其實副總統也過得還不錯,而且還沒那麼多事。
有時候看這些報章雜誌,一開始覺得要勉勵自己,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像這些成功的人一樣。但看到又一位因為賣臀部面膜單月營業額破千萬的時候覺得開始渾身焦慮,別人可以20歲拿金牌而我還在猶豫要去健身房還是吃炸雞也是我的命了。在中間真的沒什麼不好,也許我們沒有安迪沃荷15分鐘的成名機會,但我們過得還不錯;而且還有很多不夠突出,卻也不夠魯蛇,過得還不錯的一群「中間人」陪伴。